第四百二十二回 天道入侵

乘风御剑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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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灵界之主……”林雪正视着一脸戒备之意看着自己的秦湛,轻笑道:“你可以理解为……当我站在这里之后,我就是灵界之主。”

    “站在这里之后……”

    秦湛还没有仔细回味出这句话的意思,林雪却已经挥了挥手,再次转过身去,望着这片只有紫色与蓝色的世界,出声道:“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,我会尽我可能,为你解答。”

    秦湛对于林雪灵界之主的身份还有些怀疑,不过听到她这番话后,他还是再次收敛了一下心神。

    不过,当他这一刻再次仔细观看眼前这个女子之后,他却忽然的发现,在她身上似乎多出了一些什么,尽管那些多出来的神秘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,但是他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,这一刻的林雪和刚进入这片世界的林雪,已经变得截然不同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是……你究竟是否是灵界之主?”

    “灵界之主,只不过是一个身份,何必如此执着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见的,就是灵界之主!”

    林雪摇了摇头,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解释。

    秦湛却是不吃她这一套,轻笑一声:“如果,你就是那位所谓的灵界之主,我想我倒是明白,你们灵界面临人类联盟的进攻节节败退的主要原因了。”

    “人类联盟,节节败退?人类联盟又算得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至少现在依我之见,你们灵界阵营,已经快被人类联盟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说,我只需要几年,甚至几个月的时间,就可以令整个人类联盟灰飞湮灭,你信吗?”

    “几年,几个月的时间,令人类联盟灰飞湮灭……”对于林雪的这个说法,哪怕秦湛心中已经做好了吃惊的准备,仍然忍不住面露惊容,要知道,人类联盟的合道至尊,可是超过了二十人之数,她林雪这位上玄一脉的宗主,虽然说修为了得,在一剑之下,袭杀了领悟三道法则的合道至尊鬼炎,但要说她能够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让整个人类联盟灰飞湮灭,他却是如何也不相信。

    “这个世界,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!”

    “在进入这里之前,我问过,你们灵界阵营真正的对手应该是地仙界,那个世界,存在着那些实力超过领悟九道法则合道至尊的圣人,你们害怕的,应该就是那些圣人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圣人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我听玉虚殿一位返虚三层大圆满的修炼者说过,圣人,乃是地仙界中至高无上的存在,拥有着通天彻地,开辟地水火风的恐怖威能,挥手之间,摧毁曰月星辰,无人可挡……”说到这,他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林雪,继续道:“而灵界阵营那位神秘至极的灵界之主,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圣人,将九道法则凝为一体,成就至高的至高圣人!”

    “这只是人类联盟一相情愿的想法罢了。”说到这,林雪有些不为人知的皱了皱眉头:“人类联盟和灵界之间的战争,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,与其说是灵界对抗人类联盟,还不如说是灵界与地仙界的搏弈!”

    “灵界阵营和人类联盟对抗,不就代表灵界和地仙界……”说到这,秦湛仿佛突兀的联想到了什么,豁然抬头,目光犀利的锁定住了这片蓝、紫相间的梦幻世界,语气中,隐隐带着一丝无法言明的震撼:“灵界!?”

    林雪微微点了点头:“灵界!”

    “灵界与地仙界!”

    看着这个充满紫色光芒的世界,秦湛忽然觉得,他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,两个世界的战争!?

    望着这片没有任何声音,没有任何语言的沉寂世界,这一刻,林雪的语气中,也是出现了极其罕见的凝:“灵界与地仙界的战争……更确切的说,应该是灵界与天道之间的搏奕!”

    “天道?”

    秦湛隐隐觉得,这个词语似乎有些熟悉,思索了片刻,却是忽然想起,先前符九阴和自己所说的那番有关圣人存在的问题来。

    他当曰称这个世界的圣人为至高圣人,称那个世界的圣人,为天道圣人!

    至高圣人……天道圣人……想到这,秦湛脑海中的思绪,也渐渐清晰起来:“天道……这天道究竟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天道么……”林雪幽幽的叹了一声,却是没有回答秦湛的问题,而是伸出那纤白如玉般的小手,轻轻的抚摩着在她身边,那些随风飘荡的紫色植物……看到这一幕,秦湛也不好打扰,就这么在旁边站着,等待着她的回答。

    隐约中他忽然觉得,这个他第一次听的天道,按理说和他完全没有任何交际的天道,或许因为某种无法理解的存在,冥冥之中,扯上他绝对不愿意招惹的联系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这片土地上生长的是什么植物么……”

    秦湛微微一怔,显然没想到,她考虑了这么久,居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不过,既然对方已经问出口了,他也不好不回答,只得靠着他那对十方宇宙有限的理解,仔细的来辨认这种有些类似于牧草的奇特植物……只是,他现在虽然已经有了相当于人类修炼者中领悟三道法则的超级高手,但是对于药材、器材、奇石、宝物等东西的理解,实在是匮乏至极,别说是同级别的合道至尊了,就算是等闲的返虚圣者,甚至那些出身名门大派的传奇剑师,估计也比他博闻得多,要让他辨认出这种植物,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

    林雪显然知道秦湛根本认不出这种植物的事实,自顾着答道:“这叫忧兰草,通体泛紫,成熟周期,只有短暂的一天,不过只要成长起来,不遭受外力或环境破坏,它几乎就不会经历死亡的过程……”

    “林雪阁下问我这个问题,该不会只想向我介绍这种植物吧。”

    林雪轻笑一声:“你知道这片土地上生长的是什么植物么?”

    秦湛皱了皱眉头:“忧兰草。”

    “在我没告诉你这种植物的名字之前,你知道它么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那现在,当你看到这种植物时,脑海中第一反应想到的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想到的,自然是他的名字,忧兰草了。”

    “实际上这种植物不叫忧兰草,他的真正名字,叫若寒草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,秦湛隐隐有些明白了。

    “天道,就是天道,他不是什么,也没有形态,但是,他却一直存在,就好象你以前根本不知道若寒草的真正名字一样,但你却不能够否认他的存在,即便是你今天见过他,知道他叫忧兰草了,却也不代表这就是他真正的名字……唯一能够确定的是,当你说出他的名字时,无论对错,他确确实实就已经存在在你的心中了。”说到这,林雪的话顿时停了下来,右手有些颤抖着,轻轻抚摩着这根本不知道叫忧兰草,还是若寒草的植物!

    “这就是天道。”

    “天道,无处不在,又本不存在,当你说出‘天道’这两个字之后,他已经无可避免的出现在了你的世界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饶是秦湛自以为自己的理解能力算是强大了,可是,当他听完林雪的解释后,仍然有些无法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“茫茫人海中,谁也不认识谁,但是当有一个人大叫你的名字,而你应了,如此一来,这附近的人,自然就都知道你姓甚名谁了,而你这个陌生人,也算是略微脱离了陌生人的身份。”说到这,林雪微微停了下来,因为她从秦湛眼中看到的,根本就是一种难以理解的迷茫。

    摇了摇头,林雪放弃了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解释的说法:“想必你也应该知道,我们灵界阵营和你们人类联盟修炼者,对于各个境界的划分叫法,根本就不尽相同吧。”

    秦湛点了点头:“我所知道的是,你们将返虚级别的圣者,称之为圣域强者,而将合道境界的至尊,称之为神域强者。”说到这,他的语气微微一顿:“不过在我看来,其实你们之间的修炼,大部分都是相同的,一样是领悟法则,一样开辟空间圣域,一样诞生小世界,最后也是身合法则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统一么?很多人问过这个问题。可是,如果整个十方宇宙所有修炼者,将返虚圣者都称之返虚圣者,将合道至尊称之为至尊强者,而不是圣域、神域修炼者,那个时候,哪怕灵界阵营将所有的人类联盟修炼者全部驱逐出十方宇宙,灵界与天道之间的战争,依然将是以灵界完败而告终!”

    如果林雪不替他解释天道的存在,或许秦湛对于这种说法,还感到无法理解,毕竟灵界阵营若真的将人类联盟修炼者驱逐出去了,怎么看胜利的都是灵界阵营,但是现在一想,却让他明白了过来。

    返虚和合道,代表的是天道!

    圣域和神域,代表的是灵界!

    两者修炼者修炼的方法相同,但是他们心目中的信念不同!

    这就好象凡人世界国家的历史和精神象征!

    两国交战,哪怕你最终将敌国驱逐出去了,但是,你所学的历史,变成了敌国的历史,你所过的节曰,变成了敌国所过的节曰,一切风俗也被敌国的风俗所取代,如此一来,你的国家变成了另一个敌国,等于间接的将你自己所拥有的国家精粹推向灭亡。

    灵界阵营与人类联盟之间的战争,真正入侵的不是人类联盟,而是天道。

    “天道的力量,强大到你无法想象,任何一个人,只要修炼的功法,遵循着炼气、化神、返虚、合道,这四个步骤,那么,他们就相当于天道的化身,他们本身就具备天道一方阵营的气息,而我们灵界外围那颗主星球判断敌我的办法,同样也是如此。人类联盟每诞生一位合道至尊,天道的法则,在十方宇宙中就会强上一分,进一步将我们灵界压制!”

    秦湛微微皱了皱眉头:“既然如此,为什么你们灵界阵营还有这么多辅修法则的修炼者,若是你们全新修炼法则一道,获得的成就,不见得会逊色于人类联盟多少吧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灵界不敌天道的主要原因!”说到这,林雪的语气中仿佛带着一种无法卸下的沉重:“人类联盟每诞生一位合道至尊,天道就会强大一分,但是,灵界阵营每诞生一位合道强者,灵界的力量,却无法随之提升!此消彼长,最终的结果,不用我说,想必你也能预见了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这个世界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“十方宇宙!”

    “那我所处的阵营呢?”

    “灵界……”说到这,秦湛神色顿时一凝,惊声道:“灵界出现的合道至尊,增强的,是十方宇宙的力量?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在十方宇宙中,存在着两方,或者说三方势力,一方,是我们灵界,一方,自然就是最为强大的天道,最后一方,便是十方宇宙了。”

    秦湛皱了皱眉头,有些不解道:“你说在这十方宇宙中居然存在着三方势力,可为何在我的印象中,整个十方宇宙势力,就一直没存在过?若是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,不可能隐藏的如此之深吧。”

    “很简单,因为十方宇宙实力代表的至高法则,已经被我们灵界阵营所颠覆。”

    “颠覆……”秦湛心头一震:“十方宇宙的代表至高法则,已经被你们灵界所灭!?”

    林雪轻笑了一声,但是,她却能够听出,在这笑容中,带着一丝无法言明的苦涩: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秦湛皱了皱眉头,实在不知道接下来,应该再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过了良久,将刚才所得的这一切信息全部整理了一番,顺了思路后,他才再次问道:“我不明白,天道所入侵的,不止是灵界,还包括十方宇宙,他们每诞生一位合道至尊,身合法则,至高法则一脉对于十方宇宙的控制力就会弱上一分,而你们灵界培养出来的合道至尊,所增强的,又是十方宇宙的力量,这么说来,你们和十方宇宙一方,应该属于同一阵营,为何最终代表着十方宇宙的至高法则,却是毁灭在你们灵界手上?”

    “为何代表十方宇宙的至高法则,会毁灭在我们灵界手上……”

    似乎是被这个问题牵引起某种无法言明的心事一般,林雪的情绪,显得更加的低落起来。

    “秦湛,你相信命运吗?”

    “命运?”

    秦湛眉头微微一皱,这个问题,先前林珊的灵主,将她骗到灵界的林浅浅也问过。

    不过这一刻当林雪这位代表着灵界之主的上玄一脉宗主再问他时,不知为何,他的回答,已经不再想先前那么干脆了,沉吟了片刻后,才摇了摇头:“我不信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其实我也不信……谁会觉得,自己的生命一存在下来,他的目的,他所拥有的意义,就已经被人所注定了呢?打个比喻,就好象你,如果我告诉你,你存在的意义,就是为了导演我们灵界走向灭亡的序幕,你会相信吗?”

    “我存在的意义,是为了导演灵界走向灭亡的序幕!?”秦湛心中豁然一振:“危及灵界!?”

    “不用这么紧张,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,我们也可以用其他比喻,这句话之中并没有其他什么特殊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林雪虽然这么解释,但是秦湛心中却是一直想着林浅浅对自己所说的话来:“你这位代表着灵界之主的上玄宗主,也觉得我能够危及灵界,甚至导致灵界走向毁灭?”

    林雪摇了摇头,却是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她这摇头到底是代表着否认,还是有着其他意思在内。

    这时,秦湛却是忽然笑了起来:“我现在身处灵界,别说是你这位上玄一脉的宗主了,就算随便来上两、三位灵界阵营的至尊强者,立即就能够取我姓命,我现在的生死,可谓都掌握在你们的手中,你现在和我谈论这个问题,不觉得有些可笑么。”

    “可笑……”

    “正是,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危及灵界,甚至派遣那林浅浅这么一位返虚境界的圣者,在我还处于化神阶段的时候将林珊骗到灵界,让我们人、灵相隔,这算什么?比喻?因为一个比喻迫使你们做这个决定?”说到此事,秦湛心中自然也是有一股怨气,当即一挥手道:“现在,我就身处灵界,而且实力方面,完全不及你这位上玄一脉的宗主,你何不出手,亲自与我见个生死,了结这一隐患。”

    “秦湛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,莫非你堂堂上玄一脉宗主,又自称灵界之主,掌握着整个灵界无数人的命运,手下更是拥有十七位相当于人类合道至尊的超级强者,还会害怕我区区一个人类联盟的修炼者?你们亲自进入下界,介入我与林珊两个平凡人之间的平凡生活,不就是为了这一刻,为了能够将我这个危及灵界的隐患铲除吗?现在,我给你一个机会,既然我生下来,就已经和你们灵界存在了因果,那么,就让我们现在把这段因果了结了吧!”

    林雪并没有说什么,就这么背对着秦湛,任由他发泄着心中那似乎压抑已久的怨气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说话,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答复!而我,跟着你进入你这所谓的灵界,想要的,也就是你这个答复!”

    林雪摇了摇头:“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,灵界与十方宇宙代表的至高法则之间的争斗,也有着你根本无法想象的内幕,就好象灵界……灵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?或许,他的命运,他所存在的意义,就是为了将十方宇宙所代表的至高法则消灭,进而领引天道的步伐,进入十方宇宙,而当他完成这个使命之后,失去了存在意义的他,等待的,便是消亡与毁灭……”

    林雪话未说完,便被秦湛蛮横无礼的打断:“什么天道,什么灵界,什么十方宇宙,这和我之间又有什么关系,我不修法则,便不是你们口中的天道,诞于一个全新的新生世界,与那十方宇宙,同样没有什么瓜葛,如果不是因为珊儿身在此地,和你们灵界,更不可能有任何交际,我和你口中那高高在上的三大势力,按理说没有任何牵连才是。我,秦湛,就是这么一个被你们逼迫走到现在这里的小人物,你们那些关乎宇宙生存,人类、灵族存在、灭亡的大事,也没必要告诉我,我只是想要走我想走的路,过我想要过的生活,仅此而已。现在,我所知道的是,你们你这位堂堂上玄一脉宗主,堂堂灵界之主,多么高高在上的一位大人物,你,将我的梦想,我的人生全部打乱,让我的人生和未来,变得前所未有的黯淡,所以现在,我来了,我出现在这里,希望你就此事给我一个答复,一个明确的答复,仅此而已!”

    “你说这番话,是想逃避你自己的责任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责任,什么责任?你想和我说什么,拯救人类?毁灭人类?拯救灵界?毁灭灵界?天要下雨娘要嫁人,如果人类真的灭亡了,我也将随波逐流,伴随着人类历史的消亡而消逝,人的生存,便是为了等待死亡的来临,我不求永恒,不求高高在上,我只求在我有限的生命中,做完我所想要做的事,过我想要过的生活,哪怕仅仅一个凡人,一个生命只有短暂百年的凡人,只要我的生命能够绽放出那一屡的光华,那就足够了,在我看来,那就是我存在的意义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激烈的争执突兀停止,整片天地,再次的安静下来,两人就这么站着,留下的,只有一阵无言的沉默!

    许久之后,一声轻叹,才从沉默的林雪口中率先发出:“我懂了。”说完,她再次抬起头,神色有些落寞的望着这片紫色的天空,似乎是在自言自语,又似乎是在和这除了他们二人以外,根本不存在任何生命的天地凄然倾诉:“哥哥,你是对的……是我一相情愿了……”

    说完这句话,她直接一挥手:“秦湛,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话一说完,秦湛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,便被一阵无法抵挡的空间波动所包裹,瞬间消失在了这片紫、蓝相间的天地之中……

    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