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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映始终没有抬头，但却能感受到对面落在她脸上的视线。
灼热。
探究。
也许还有很多疑问。
可叶映绝对不会给他解答。
凤西楼动了动唇，“朕只是路过梵音殿，来看看。”
叶映顺势行礼：“那臣妾，恭送皇上。”
凤西楼深深地望着她。
若眼前的人，真的是她。
她已经要如此迫不及待地赶他走了吗？
仔细想想，好像不管是叶映，还是楚音，她们都没有留下他的理由。
凤西楼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弯曲，轻轻握紧。
他的声音有些紧绷：“朕决定，今日留宿梵音殿。”
叶映闻言，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绞得更紧了。
她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，淡淡道：“皇上能宠幸臣妾，是臣妾的福分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叶映话锋一转：“臣妾有一事，想和皇上确认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之前皇上与臣妾定下的一年之约，不知是否还作数？”
凤西楼闻言，眸光微闪。
“自然算数。”
叶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：“多谢皇上。”
凤西楼忽然觉得她脸上的笑很刺眼。
他移开了视线，问道：“听说今晚爱妃没怎么用晚膳。”
叶映答道：“臣妾晚上一向吃得少。”
“为何？”
“宫装腰带束得太紧，没了胃口。”
凤西楼沉默下来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道：“可让司衣坊裁些不束腰带的衣裳罢。”
“臣妾一年之后，便要出宫了，这宫装也穿不了多久，还是不要如此大张旗鼓了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凤西楼听着她这话，总觉得刺耳。
他眸光一沉，眼尾压低。
“朕与你定一年之约，目的是什么，你很清楚，若你做得不合朕意，朕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！”
叶映背脊一僵。
她连忙跪下：“臣妾知错，臣妾必定会让皇上满意！”
凤西楼看着她如此惶恐告罪的模样，蓦地心烦意乱。
他拂袖转身，声音紧绷，含着几分怒意：“朕先去看看叶昭容，你好生待着。”
一听他说要去见叶星，叶映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。
“是。”
凤西楼大步离开。
叶映紧绷的身子忽然松懈下来，脱力地跌倒在地。
她这才发现，自己整个后背都湿透了。
但他要去见叶星……
叶映不敢让叶星跟他单独在一起。
她爬了起来，将身上繁琐的外衣褪下，只留下里面的束腰长裙，便匆匆出去了。
她看到凤西楼正和赵德等人朝淡影楼而去。
叶映的身形隐藏在夜色里，速度飞快，悄无声息，赶在他们前面，藏在叶星房间的屋顶。
没多久，她便听到外面宫人禀报的声音。
随后，廊下传来脚步声，一直到房间门口停下。
叶星一直在亲手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见到门口的人，眼眸一亮。
但很快又转变了神色，敷衍地行了个礼：“参见皇上。”
凤西楼对她的态度毫不在意。
他让其他人留在外面，自己走了进去，没有关门。
“你打算胡闹到什么时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