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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家将车开过去。
“您先回去吧。我上去还有一些事情和他讨论。”
“那怎么行？你还受伤了。余小姐，不用这么辛苦。少爷会心疼的。”
陆匪翧心疼不心疼她不知道，她现在听到陆匪翧三个字倒是挺心挺疼的。根本就不能细想她和他今天坦诚对话的那些细节。
一想起来就像是有细细密密的针头扎在心上。
“管家，您先回去吧。等会我让朋友送我回来。您别担心。”
“好。”
管家也不好再坚持。
门禁还没有换，乐照轻松进去。
但是里面这层的门禁却换了。
乐照敲门，郑远山几乎是秒速来开门，一看到是乐照，脸上的笑就凋谢了，换上一副死鱼脸。
“看到我有那么不高兴吗？”
“你额头怎么了？被陆匪翧家暴了吗？”郑远山微眯双眸，语气变得不善。
“不是，我自己摔的。”
骗鬼，乐照那脸色一看就是心情不好，能让她心情不好的，这个南城能找出来的人不多，反正郑远山只认识一个，那就是陆匪翧。
乐照在沙发上坐下，她也不客气，拿了郑远山桌上的啤酒开了就喝，“你嘴角怎么回事？我看着怎么有点青？”
乐照喝完一瓶啤酒才注意到好友脸上似乎有伤。
“别提了。”
郑远山想到自己被笑笑哥哥拎出来的那画面，牙疼，脸也跟着疼了。
他都没有来得及解释，就吃了重重一拳头。
笑笑的哥哥特警出身，曾经拿过市区警队格斗第一名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，郑远山内心泪流成河。
郑远山决定转移话题，“昨天晚上白如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乐照开第二瓶酒的动作一顿，“她怎么有脸找你？都过去这么久了。我还以为她已经没有脸在南城呆下去了。”
“在电话里面哭诉现在过得多么多么惨啊。听着挺心疼的。然后我问她在哪儿，等着我别动，我马上去找她。然后我就关机继续睡觉了。”
“……”
干得漂亮！
郑远山注意到乐照的时候，她已经把他的酒都喝光了。
“你来我这儿买醉的啊？你忘记你自己说的再喝酒就自杀啊？”
“喝你一点儿酒怎么了？我还要在你这儿睡呢。”
乐照翻身躺倒在沙发上，脸色酡红，眼眸迷离。
“再来点吧。或许以后没有机会和你这样喝酒了。”
郑远山心里咯噔一跳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可能会被陆匪翧给关起来。关到老，关到死，也说不定。”
乐照真的酔了，平常这种话根本就不会说出来。
郑远山一直以为她和陆匪翧发展的很好。
关到老，关到死，这种话听上去也太可怕了。
“陆匪翧不会这么对你吧？”
“会。”乐照一个翻身直接滚到地毯上，又自己爬起来，冲着郑远山笑，只是笑起来的样子像哭，“因为这一次我不会妥协。一点点都不会退让，也不会去讨好他。我知道我哄他肯定可以得到别人的羡陆，但是我不想这么做了。我好累啊，在他身边真的好累，我的幸福是踩在我姐姐的痛苦上面。我做不到。我真的做不到。”
郑远山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，只有拿出酒默默给她开好。
“照爷，你姐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。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计较了。”
“你是觉得我在简单得吃醋吗？没有那么简单。我本来就是靠着我姐姐上位的。”
乐照趴在桌子上哭。
郑远山看得难受，他不清楚这里面的问题是什么，但是他知道乐照是个重感情的人。
乐照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一直帮他，他丢了那么多烂摊子给她，她也没有什么怨言得收拾干净了。
不过是当年在学校的时候，他看乐照总是吃最便宜的面包，还要打工赚钱累到晕倒，于是强行给她买了学校食堂的充值卡，足足一个学期的。
其实对郑远山来说，那点钱不过是他买双鞋子的钱，但对乐照来说却帮她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一个阶段。
时隔多年，乐照回馈他的，早已经超过了那一年他给乐照的帮助。
重感情的人有时候容易被感情连累。
郑远山也只能在旁边陪着乐照喝酒，排解她内心的不快乐。
门铃响起的时候，郑远山喝高了，缓了半天才迷迷糊糊得抬头，“是不是有人敲门？”
乐照翻了个白眼，“不知道。”
郑远山跌跌撞撞得爬起来，打开了门。
冲天的酒气，让门外的神情清冷的男人瞬间皱眉。
“金……金主……爸爸……”
陆匪翧不想和酒鬼说话，抬脚走进去，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毯上的人。乐照还捏着一个空酒瓶，正在往嘴里倒。
然而那一瓶已经一滴都倒不出来了。
陆匪翧把她抱起来，乐照小手攥着他的西服，笑呵呵得看着他，然后不开心得扁嘴，“怎么哪里有你？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。”
郑远山表情悻悻的，他也不想不通为什么金主爸爸能走到这儿来？
怎么门禁对他一点效果都没有了？
不过想也想的明白，陆匪翧怎么会允许南城有抵挡住他的地方存在？
“陆……陆总。”
有些话还是不吐不快，郑远山出声叫住陆匪翧，“乐照她不开心。你……”
“不需要你操心。”
陆匪翧冷冷启唇。
郑远山：“……”
阿野在门口等候，看到陆匪翧抱着乐照出来，立刻将车门打开。
“告诉华信的人，安排郑远山去非洲拍纪录片，反正让他一年半载都不要在南城出现。”
“……”郑远山好歹是知名导演，让他外派去拍纪录片，真的好吗？不过郑远山和华信签了一年的合同，他没有办法拒绝。
陆匪翧怀里的乐照忽然间开口，“你怎么这么坏？为什么对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好？对郑远山也不好，对我姐姐更不好。”
乐照睁开水光迷离的眸子，纤白的手指，点在陆匪翧的唇角上，“你这样……很容易失去我的好吗？我要给你差评，负分！负一百分！不怕你打击报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