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七章 火爆田苗怒发飙

宁静莫舞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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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氏原本是想分点银子回家,也盖上个大院子,把自己家地位提升一些。可是听了公爹的话之后,她的脑子就飞快的转动起来,公爹当家,就算分了家,他们也是可以沾光的。

    但若是由田苗当家,那以后自己家是别想得分毫好处,所以她必须要在这个时候,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。

    正所谓过了这个村,可就没有这个店儿了,想到这里她不免对田占财,心生怨恨。

    同样是儿子,为什么那么偏心?大哥家连个男娃都没有,却硬是把一个女娃子,给抬到天上去。

    他这个当爷爷的不心痛孙子,自己这个当娘的,可要为儿子的将来做打算。

    “误会?说得倒是好听呢,三婶儿,咱们都是明白人,这有些话,就不要说了。心里咋想的,就照直了说,人家族长和村长,也都不是闲人。”田苗原以为自己做出这样的让步来,他们两家就算不感恩,至少也会立刻见好就收。

    没有想到,这个赵氏居然还不知足,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,爷爷果真是老姜,立刻就做出这样的反应。

    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事情一次性解决掉,不然的话,将来就别想过上消停日子,她可不想看看和他们斗智斗勇的。她可是有大把的正事儿要做呢,谁有那个美国时间,陪她们玩心眼儿?

    “苗儿,你这是啥话,就算你当家了,可咱们也还都是你的长辈呢。”田有宝见田苗这么和赵氏说话,立刻就不乐意了。

    “三叔,咱们是亲人,我才这么说的,要是外人的话,我还不定咋说呢。”田苗真是服了,你们都干出不要脸的事儿,反而有脸挑她的不是?

    “你说啥?我看你是……”田有宝见田苗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,一时气火攻心,这就要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却是被坐在他身旁的赵氏给拦了下来,她知道现在和田苗闹僵了,对自己家完全没有一丝好处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干啥?我们娘俩儿说话,瞎掺和啥呀?”赵氏压低声音说着自家相公,可大伙还是听得清清楚楚,当然了,她本就是打算让大伙听的。

    “行了,你们有啥话,就直来直去的说,别整那些没用的。”田占财的心情比田苗的还要差上几分。

    付氏这个时候,才算是看明白,原来自己这个最满意的儿媳,才是最为难缠的一个。看样子,以后自己还是多长些心眼儿吧,这一段日子里,她可是没有少从自己这里拿银子呢。

    “爹,我们也没啥想法,苗儿给咱们铺子,那是好心。将来那铺子一准是赚大银子的,只是这眼下吧,也就是个房子而已,咱们要到手里头一时半会儿的,也见不着银子是不?”在赵氏的心里,那些个铺子,就是看着好看的房子。

    这合田村穷乡僻壤的,谁上这儿做买卖?以她看吧,那些铺子将来就是个当仓房的命。

    “那你的意思是不要呗?”田苗一听她的话,刚才那点不开心,一下子就没有了。

    那些铺子现在当然是不值银子的,但是只要是她的计划成功了,不出十年,这些铺子就会堪比黄金。

    田苗现在真想时间一下子就过去,好让她仔细看看赵氏那悔不当初的表情,可惜,时间是最老实的,不管人们如何,它都按着自己的节奏前进。

    “我可不是嫌乎啊,铺子呢,我就要一间,那一间能不能折成银子?我是这样想的,咱家大强也六岁了,想把他送到镇上读书去。爹、娘,你们也希望孙子有出息是不?”赵氏的话一出口,付氏那叫一个吃惊。

    “啥玩意儿?去镇上读书?那得多少银子啊?你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?”付氏气得浑身发抖,也不管族长和村长在不在,张嘴就吼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娘,你这是干啥?我都打听了,一个月一两银子,咱们又不是出不起。”田有宝见娘这种反应,心里十分的伤心,媳妇说的一点错儿也没有。

    在爹娘的心里,就只想着大哥,压根就没有他们的位置。自己没有出息也就算了,谁让他小的时候,家里头太穷呢。

    可是现在日子好过了,爹娘手里头也有银子了,让自己的儿子去读书有啥错?还至于气成那样吗?

    “奶,你别生气,我三叔说的对,生活好了,让孩子去读书,这是对的。人家三叔能拿得出银子,别说让大强去镇上,就是去县里,那也是应该的。”田苗听了三叔的话,刚下去的气儿,一下子就又上来了。

    好嘛,感情他们是这样打算的啊?其实她早就想到了,关于村里孩子们读书的事儿。只是现在的时机还没到,所以她一直也没有说出来,只是她家有没有银子,和三叔家孩子读不读书,好像没有关系吧?

    “苗儿,你是不是多心了?我就是想把铺子折成银子,拿那银子送大强去读书,咱这心里可没有别的啥想法。”赵氏见田有宝把他们的打算说了出来,立刻站出来描补。

    “你有病啊,那铺子能折几个钱?两铺子加一块也卖不了二两银子,你家大强一个月就得一两呢。”付氏气得满脸通红。

    田苗不真怕她被气得,七窍喷血,于是忙出声安抚道。

    “奶,你先别着急啊,咱这铺子现在是不值银子,将来可就不一定了,三婶儿想让大强读书有出息,这想法一点也不错。这样吧,铺子呢,一个就折五两银子,还有就是储木场的分成,要是一并不要了,我就给你算五十两。”田苗的话一出口,不只是赵氏,就连王氏也张大了嘴巴。

    “你别说话,现在苗儿是当家人,消停呆着。”田占财见付氏又要开口,立刻掐住她的手腕,压着只有他们能听到的话,语气冰冷的警告她。

    付氏被他的语气给吓到了,这么多年来,他还是第一次,用这么冰冷的语气。抬眼望去,看到他的眼中,满是血丝,还透着浓浓的哀伤。

    不自觉的,付氏将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,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。就这样,两个老人手握着手,谁也没有说话,更没有动,只是静静的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。

    “苗儿,那我们家也是一样吗?”王氏不等赵氏说话,率先问道。

    “当然了,咱们都是一样的亲戚,哪能差别对待。只是我得把话说清楚,这铺子和分成,将来可不只是这些,有可能会变成五百两,甚至五千两都有可能的。”田苗这句话,说得真诚,可惜人家并不领情。

    “那苗儿,我们不要铺子,只要分成行不?”赵氏听了田苗的话,让她有些犹豫,这储木场的前景,她是不看好的。

    可要万一就成了呢?那自己不是吃了大亏了?

    “三婶儿,我说了,你全都不要了,我才会给你六十两现银。你也清楚,现在铺子不值钱,要不是看在分成的份儿上,我会出五两银子收吗?再说这分成也是说不准的,这都一年多了,那是一文也没有赚到,盖宅子花的那都是定银。这笔银子什么时候能挣回来,或是说能不能挣回来,现在都不好说。

    而我手上的是人家张小姐给的赏银,是靠人家蒋师傅的手艺挣回来的,现在我再问一遍,你们是要铺子和分成,还是要这六十两的现银?”田苗边说,他们两家人的脸色,一时一个样儿。

    “我们要现银,以后这储木场挣多少多,我们也不争讲。”赵氏想来想去,还是觉得只有把银子拿到手里,才最可靠。

    她可不认为这铺子将来就能值银子,再说了这一年多来,储木场就是个往里搭钱的营生。是说以后会好,可要是不好咋办?

    “那好,麻烦村长帮着写个文书,咱们虽说是血亲,但还是写明白的好。”田苗转头对村长说,然后就看向二叔一家,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“二叔,你们呢,也是想要现银吗?”

    “我们……”王氏刚一开口,就被相公给打断了。

    “要铺子。”田有银抢在王氏前面,听到他的话,不止是王氏,其他人也都大吃一惊。

    “二叔,你真的想好了?”田苗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,自己并不是十分看得上的二叔,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。

    她最烦的就是打老婆的男人,二叔自从受伤了之后,才收敛了自己的性子,以前那是三天两天就打老婆。只要一不顺心,轻是骂,重是打的。

    受伤了之后,他的性子与之前完全改变了,变得沉默寡言,给人一种十分阴沉的感觉,所以他虽说在储木场干活,但田苗与他几乎没有接触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田有银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他除了刚才问了田占财一句之后,就再也没有开过口,现在这样,让王氏一下子急红了眼。

    “孩他爹啊,你是不是糊涂了?那铺子……”王氏的话说到一半,又一次被田有银给打断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不闭嘴,我就是一辈子的光棍,也立马休了你。”他语气十分的坚定,王氏见他那只独眼中,充满了阴狠,立刻咽着口水,一副鹌鹑状的坐在一旁,无声的抹着眼泪。

    赵氏才不管他们家的闲事儿呢,开开心心的和田苗签字画押之后,拿着那六十两银子,乐这颤颤的回家去了。

    “二叔,你们是现在定呢,还是再回去想想?”田苗又一次问起,她是希望他们也像三叔一家那么解决。

    “就这么定了,我们家要铺子,两儿子一人一个,我还在储木场干活,将来挣了就分,不挣就不分。只要有我们口吃的就行,像我这样的,也的找不到旁的活儿了。”田有银自从伤好之后,这不是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,一时间有些气喘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有银,你这是为啥?大壮眼看着就要说亲了,你们手上没银子咋娶媳妇儿?”付氏见二儿子犯上犟劲儿,忙出言劝他。

    “娘,做人不能忘恩负义,我受伤的时候,家里一直帮我。现在家里头这样的情况,我哪能把最后的一点银子都拿走?万一那个交定银的人反悔啥的,苗儿用啥给人家?那铺子和宅子能换出银子来吗?

    现在我们家的日子也好过了,我在储木场干活有工钱拿,大壮在作坊干活也有工钱。娶媳妇的事儿,咋说也还要过两年呢,到时候咱家的日子也能好过不少,估摸着也能娶到好人家的姑娘。”田有银越说越顺口。

    这一番话说出来,王氏也不哭了,虽说她还是心痛那六十两银子,可是也反应过来关键的问题来。

    自己一家可是靠着田苗活着呢,要是得罪了她,那自家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。那六十两银子到了手里头,娘家那边不定出什么事儿呢,到时候自家能不能留得住还两说着。

    “好样的,是我田占财的儿子,苗儿,你咋看?”田占财见自己不长劲的儿子,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,心里十分开心。

    总算是在族长和村长的面前,找回点面子了,刚才他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
    “这就对了嘛,都是一家人,这心就应该往一处使,有银啊,快过来在这文书上画押。”村长也是深有感触啊,这要是换成自己家,估计也消停不了。

    唉,说来说去,全都是穷闹的啊。想到这里,他深深的看了一眼,站在一旁按手印的田苗,这个娃娃果然是不一般,大舅哥的眼光真毒啊。

    田苗见田有银如此做法,心里不免有些感动,她本心里还是希望亲人之间,不要因为钱财而薄了亲情。

    不管田有银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,她都愿意相信他刚才说的话,就是他心里所想。

    因为心情好,所以田苗大方的让他们选两间看中的铺子,事情到了这里算是圆满结束了。

    只剩下明天一大早,去县里把房契和地契办利索就都齐活儿了,请了人家族长和村长来,总不能让人家空着肚子回去,自然是要宴请一番的。

    “姐夫,不是我说啊,你这个孙女好啊,别说是一个男娃,就是一萝筐的男娃也比不上啊。”村长有些喝高了,这话一出口,坐在他身边的田氏就怒了。

    “让你少喝点儿,少喝点儿,这下喝高了吧?”刚才开席之前,付氏亲自上门,把小姑子给请过来的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了,还是第一次端嫂子家的饭碗呢,只是没有想到,自家这个平日里有分寸的,今天却喝高了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啥话?喝酒是为了啥?那不就是为了醉,要不干脆喝水呗。”田占财也有些到量了,见妹妹数落妹夫,当然站在妹夫这一边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了,他们家穷成那样儿,妹夫都没有小瞧过他,就凭这一点,那就是好样儿的。

    “就是,这是谁家?这是大哥家,你当我谁家的酒都喝呢?”村长说着,又和田占财干了一杯。

    看他们俩人那样儿,田氏也懒得管了,自家男人好歹也是村长,自己就是再生气,也不能在外面落了他的面子。

    此时族长早就不胜酒力,被田有金送回家了,桌上只剩下田占财、村长和田有金、田有银。

    “大哥,不瞒你说,我这表面上看着不错,其实这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。三个儿子都成了家,还都有了娃儿,咱家那点地儿,根本就不顶事儿。”村长说着,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。

    “唉,那也没招啊,咱们这儿冬天冷,时候还长。人家南边一年能种两季,咱这儿种一季都算是不错的了,谁家不穷啊,看看咱村儿,那可是家家都穷。”田占财也想过离开这里,可是这有些事儿,是想着容易,做起来难啊。

    “大哥,你就咱们苗儿,能不能帮我们家想想出路?咱们可是亲戚,这些年了,我是啥样的人,大哥可是看得最清楚了,是不?”村长一副醉态,可是话却不是醉话。

    此话一出,坐在一旁唠嗑的田氏,总算是明白自家相公为什么会喝高了。感情这个老东西,是有这样的打算,借着酒劲儿把话说了。

    要是人家不给面儿,就当成醉话,过后装没这事儿,要是人家应了,那事儿就算是办成了。

    “这有啥难的?苗儿不也是你孙女吗?只要是她能想到,定是会说出来的。有金,你去把苗儿给叫过来,让她给她姑爷出个道儿,咱有银子一起挣。”田占财是真的喝高了。

    他今天的心路历程,可说是缓慢版的过山车,虽说没有那么刺激,但那高低翻转,也让他难受不已。

    田苗正在房里雕着新物件,不想却被爹急吼吼的叫到了堂屋来。

    “苗儿,过来,给你姑爷出个挣银子的道道。”田占财招呼田苗过去。

    看到田占财那直勾勾的眼神儿,田苗心里暗暗叫苦,爷爷这是真的喝多了,反观姑爷,表面上也是醉得快要坐不住了。

    可是那双眼睛的深处,却是一丝的醉意也没有,看到这种情况,让田苗有些为难起来。

    自己家以后要在合田村发展,首先不能得罪的人,就是眼前的亲姑爷。她的心里倒是有挣银子的法子,给他倒是可以,但却不能这么轻意就给他,自己要拖上一拖。

    问题是自己怎么拖?这中间是有学问的,面对一个人精般的人物,自己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,让他按照自己的设定走呢。

    “咋啦?不愿意说?哈哈,没事儿,不愿意说咱就不说。”周旺家见田苗不说话,心里有些打鼓,直觉认为她是不想说,而从来没有想过,她可能是没有好法子。

    “姑爷,不是我不说,只是你们这突然一问,把我给问蒙圈了。之前不给你们出招了吗?这咋又问了?是不是出啥事儿?”田苗实在不明白,村长这是咋回事儿。

    “唉,别提了,我这不是想先去外头看看嘛,结果看了一圈儿下来,觉得这事兴许能成,这不回来就开始收山货了吗。

    可是前两天听说,这道上不安生啊,去县城这段儿还行,可是再往远走就难说了。

    把他们全都这么撒出去,我这心里头也真是不放心,有心跟着吧,这村里头又不能离了人。”村长简单的把情况说明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们家这生意啊,这么久压根就没做成,一家子都忙够呛,结果呢别说挣钱了,就是门道都没看出来。

    “这样啊,姑爷,你看这样行不?我想两天,过两天一准给你想个靠谱的法子。我这也没个准备,一时也想不出来啊,越是着急,我就越是脑子发空。”田苗一副为难的样子,她是想让白易然去查一下,村长家不做山货生意的真正原因。

    因为她感觉村长有所隐瞒的样子,在没有整清事情真相之前,她可不能乱说话。

    “那行,姑爷就在家等着你了,我们家这回可就全靠你了啊。”村长觉得田苗说得在理儿,也不好再强求什么,只好以实在坐不住了为由,与田氏两人的搀扶着回了家。

    “你这妹夫也真是的,把咱当傻子呢?这挣钱的道儿,那是能随便往外说的?这脸皮也太厚了。”付氏躺在炕上,越想越来气,不由得嘟囔起来。

    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回应,转头一看,田占财早就睡着了,气得她踹了一脚,打着呼噜的老头子。

    “哼,就知道睡,你是猪啊?”付氏边说边翻身,背对着那满嘴酒气的老头子,自己慢慢进入梦乡。

    回到家里的村长夫妇,在进了家门之后,村长就立刻恢复了常态,要不是满身的酒气,还真看不出他喝了酒。

    “我就说嘛,今天咋就醉成那个熊样儿了。”田氏湿手巾递给他擦脸。

    “你大哥今天可是下了本儿了,那酒可真香啊,要不是心里有事儿,我哪能全吐袖子里,你看看,我这里衣可全湿了。”村长说着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我一听你提那事儿,就知道你定是装的。”田氏帮他擦身子。

    “唉,我这也是没招儿啊,原本山货的事儿妥妥的,谁想到……唉,等等看吧,兴许苗儿那丫头还能想出什么更好的法子来。”周旺家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啊。

    自己家现在可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,要不是为了自家的面子,他也不会借酒说事儿。

    说来说去,还是自己家人太实在了,这做生意可真不容易啊。

    “你听没听说姑家的事儿?”田有金翻来翻去的睡不着,听到李氏好像也没睡,这才轻声问。

    “没听说啊,我是不出门儿,可是娘天天去杂货铺,要是听说了,回来还能不说。”李氏本来睡着了,可是田有金这么翻来翻去的,把她给翻醒了。

    “明个儿,你也去杂货铺坐坐,看看能不能打听出啥事儿来。”田有金叮嘱道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咋啦?出啥事儿了?”李氏听他这么说,哪还有睡意?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,前一阵子他们家整山货,整得热火朝天的,这咋说不整就不整了?”田有金有些担心的说。

    “那有啥啊,备不住是不挣钱呗。”李氏觉得相公有点小题大作,说了一句之后,就翻过身去,接着睡觉,不再理会睡不着的田有金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大早,田苗就跑去找白易然,见他正在书房里看书,一把将书给拿开,十分不赞同的说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总是坐着不动?这样日子久了,你全身都得锈住。”田苗看了眼手上的书,发现是一本兵法,不由得翻了两下。

    里面全是文言文,她看了两眼之后,就完全没有兴趣了,还是那些白话游记好。这些文言文简直就是在玩人嘛,原本看书是一种享受,生生被它给变成了忍受。

    “喜子不让我多动,你怎么这么早?”白易然完全不介意她的无礼,因为他知道她这都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。

    “他那个紧张大师,我是想让你帮我查查,村长家的山货买卖,是不是出了啥岔子。”田苗抓起他桌上的点心,边吃边说。

    “怎么突然关心起他家的事儿了?”白易然好奇的问。

    田苗把昨天发生的事儿,仔仔细细的全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我让人去一趟县里,你真的认为你家的那些铺子,将来会有人买?”白易然对此也很怀疑。

    “要是这样下去,那定是无人问津的,就是白给人家,都不一定有人看得上。可要是按我的计划进行,要不了十年,那条街就会成为寸土寸金之地。”对此田苗十分有信心。

    “哦?那我倒是想听上一听。”白易然知道她的脑子里想法很多,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这样化腐朽为神奇的法子。

    “现在时机还不成熟,等我都规化好了,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你帮忙,要是不有你的话,我是啥事儿办不成的。”田苗说得真诚,如果没有他的话,自己不会发展得这么快。

    “其实不然,就算你没有遇到我,也会遇到别的能帮到你的人,像我这样的人有很多,可是像你这样的人却是少之又少。”白易然笑着说,他也是真心的,可惜田苗却以为他是客气。

    “对了,你说的那个高人什么时候到啊?”田苗可是记得这事儿呢。

    “明日午时,到时候你也来吧,多认识个人总没有坏处的。”白易然借机提出遨请。

    “我当然会来,黄嫂细心准备的大席,哪能轻意错过?行了,你接着看吧,我走了。”田苗说完了正事儿,将那本书向他一抛,然后就潇洒的走了。

    白易然接过书,却完全没有了看下去的兴致,这个丫头真是的,无事不登三宝殿,说完就走。也不说留下来多陪陪他,轻叹了口气之后,这才把黄哥叫进来,如此这般的交待一番。

    “姐,你现在是富婆了,以后我可得多跟你,溜须拍马才行啊。”田杏打趣的对田苗说。

    “哼,现在讨好是不是太晚了?”田苗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,装作不可一世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姐,我别的啥都不关心,就关心一件事儿。”田杏故意卖着关子。

    “你啊,是关心咱家的伙食问题吧?”田朵没好气儿的揭晓了答案。

    “噗,二姐,你晓得不?知道的越多,那就越危险。”田杏说着就向田朵攻去,她二姐可是最怕痒了,自己这个武学小天才,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二姐,那可是比喝水都简单。

    李氏看着闺女们笑闹成一团,从心里往外的甜,可是当她的目光扫到,坐在角落里,完全无视这边的热闹,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田双,那发亮的眼神,立刻就暗淡了下来。

    田苗看到李氏的暗然,立刻坐到她的身边,拉着娘的手臂开心的说。

    “娘,我知道你的心病是啥,其实我的心病也是一样的,将来不管咋地,我都不会让双儿受到一点的委屈。”田苗虽然在笑,可是眼神里满是坚毅。

    “娘,我们也不会放着不管的,咱们四姐妹要做世上最亲的,才不要像别人家的那样,为了些小事斤斤计较的。”田朵也坐到了李氏的身旁。

    “大姐,二姐,你们说啥呢?”田杏有些没太明白,聪明的她,因为年纪小,还不太能体会到,娘和姐姐们的担心。

    像田双这样的情况,是没有办法像普通人,那样正常的生活的,可以说一辈子都离不开亲人的照顾。

    “没啥,就是说双儿天天光是玩木块儿,是不是应该给她整点好玩的玩具什么的。”田苗把话题岔开。

    “姐,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了?”田杏一听有好玩的,立刻兴奋起来。

    “过两天你就知道了,保证你会喜欢,不过要是你这两天闯了什么祸的话,那是没得玩儿的。”田苗借机警告她。

    娘几个正在屋子里聊得开心,招娣急忙忙的跑了回来,来不及进屋,直接跑到窗前,焦急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出事儿了,付奶奶在杂货铺,和人家打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啥?娘,你在家等着,我去看看。”田苗说完立刻穿鞋向外面跑去,田朵和田杏自然也跟着去了。

    “你们小心点儿,要是不行,就让人把你爹从山上叫回来。”李氏焦急的在后面喊道。

    “放心吧。”田苗头也不回的向杂货铺跑去。

    等田苗到了之后,发现付氏正和一对母女,撕扯扭打成了一团,她们的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,却没有一个人帮忙拉开的。

    “杏儿,咱俩上去拉仗。”田苗把“拉仗”两字咬得很重,田杏自然明白姐姐的意思,点了下头,就一起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田苗和田杏两个人以拉仗的名义,这个一脚,那个一拳的,原本占了上风的母女,立刻就落下势头。

    付氏一见两个孙女助阵,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,也不管是什么地方,就是一顿的连挠带踢。

    田苗见差不多了,就给田杏使眼神,打架的在三人总算是被拉开了。只是那对母女比付氏要狼狈太多,头发全散了不说,脸上也是有数道血痕。身上的衣服也是撕破了好几个洞,付氏也是个狠的,专挑补丁的地方下手。

    而付氏的情况就要好上一些,她的头发也散了些,但大部分还是梳在脑后的。身上的衣服因为没有补丁,虽说被弄脏了,却并没有破洞。

    “奶,这是咋回事儿啊?咋还动起手来了?你这么大的岁数,与人动手那不就是吃亏吗?”田苗语气很急,她是真的生气,付氏就算再不对,也不能动手啊。

    五十多岁的年纪,在现代不算什么,要是在古代那就是老人了,在这个重礼数的时代,和老人动手,可不是谁都能干得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咋回事儿?还不是她们娘俩满嘴喷粪?说咱家的银子,来路不正,他奶奶的,我就是要撕了她们的臭嘴。”付氏气得浑身发抖。

    “奶,她们是谁啊?”田杏看了半天,也没有看出对方是谁。

    “她们还能是谁,咱们村里能干出这么不人的事儿,除了老齐家的那两个败家娘们,还能有谁?”付氏本来就是输人不输阵的,现在自己几个孙女都在,还有两个会打架的,气势自然端得足足的。

    “老不死的,你说事儿就说事儿,别他娘的骂人。”齐家儿媳孙氏喊道。

    今天真是倒霉,说话的时候,没注意看身后,结果被付氏听了个正着。原来她还有些心虚,可是付氏这老死婆子,嘴太黑,专挑她们的短处说。

    还把她兄弟狗子一家的事,拿出来说,这算是戳到她的肺管子,也不管她是不是长辈,于是就骂了起来。

    付氏哪里受得了这个,抬手就是一巴掌,接下来两人就打到一起去了,孙氏的女儿齐香兰见娘吃亏,就上去帮了忙。

    “你说谁呢?”田苗一听她居然还骂人,上去就是一巴掌,这一出手,那力道可是不轻。

    孙氏没有防备被打个正着,瞬间鼻血就喷了出来,看热闹的众人这回全都惊住了,谁也没有想到,这田苗的性子这么爆,出手还这么狠。

    “你和别人如何,我不管,但是对我奶,你就得尊着、敬着。大伙儿都看见了,她出言不逊,辱骂老人,就是到了官府,她是不占理。”田苗看了田朵一眼,见她点头,这才接着说。

    “我妹田朵跟着神医学医,这是大伙都知道的事儿,现在我就让她给我奶诊脉,若是没事,只要她们娘俩赔个不是,也就算了。但要是我奶有个什么不适,那咱们就去县衙,我就是倾家荡产,也要让她们娘俩在牢里蹲上几年。”田苗朗声喝道。

    这话一出,孙氏娘俩立刻就怂了,她们也不过就是看着,田家过得越来越好,自家兄弟却过得那么惨,所以就在背后给他们造点谣。

    “我奶的身体一向很好,可是现在却是肝火旺盛,若是不加以调理的话,将来会落下病根儿。”田朵自然是把情况往重里说,付氏一听立刻担心起来。

    “朵儿,那我这一调得调到啥前儿啊?”付氏的身体一向很好,她可不想在家里日子过好了,自己却病倒躺在炕上。

    “放心吧,奶,咱们家有现成的大夫,要不了几天就会好的。”田苗安抚着付氏。

    “哼,快拉倒吧,你们这是想讹人啊,谁知道田朵说的是不是真的?”孙氏的女儿齐香兰不屑的说道。

    她一向看田家姐妹不顺眼,一个个长得都像那狐狸精似的,现在和她们家撕破了脸,更是看着碍眼。

    “就知道你会这么说,大伙看看这样行不,一会儿我让朵儿给大伙诊脉,你们啥也不用说,要是她说得不准,咱们今天的事儿,就当成是我们田家的错儿。

    不但我亲自给你们娘俩赔礼,还赔你们一人一身新衣裳。但要是朵儿说得准,那你们娘俩就得给我奶赔礼,还要保证以后再也不许造我们家的谣。”田苗的话,让孙氏母女没有反驳的语言。

    于是刚才那些看热闹的人们,这时候更是情绪高涨,纷纷想要试验田朵的医术。

    “咱们为了省点时间,你们中出来十个人,在这边排成一排。”田苗这么做自然有她自己的用意。

    很快田朵的面前站了十个人,田苗从杂货铺里借了个桌子,田朵开始当场诊脉。

    开始的时候,大家都抱着好奇的心情,可是随着田朵一开口,众人就都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因为田朵把每一个人的情况,都说得十分准确,他们都有什么症状,那是说得头头是道。

    很快十个人都看完了,大伙这才真正的意识到,田朵早就不再是以前的她了,现在的她简直就是神医在世一般。

    “朵儿啊,你也给我看看呗,这两天,我这腔子里头老难受了。”一个老妇人,见她医术这么好,立刻提出要求来。

    别人见她开口,也纷纷开口,田朵一时之间,有些手足无措,只好看向田苗。

    “各位乡亲,咱们今天可不是为了看诊的,这事儿还没处理完呢。”田苗冷冷的说。

    “这事儿都是明摆着的,是孙氏她们娘俩儿的毛病。”一个村民开口。

    “对就是她们的错……”其他的村民也都纷纷开口。

    田苗看着刚才事不关己的众人,现在却都站出来主持公道了,心中冷笑,这就是人心啊。

    迫于压力,再加上心虚,孙氏娘俩,不情不愿的向付氏认了错,并立誓再也不会说人是非。这一场闹剧算是过去了,田苗要带付氏回家,众村民自然不会让她们就这么走了。

    “众乡亲想要看诊的话,就先等上几天,过两天咱家的医馆就要开张了,到时候还请大伙多多捧场啊。我奶的身子不舒服,我们哪有心情为外人看诊?所以对不住了啊。”田苗说完,就和妹妹们一起扶着付氏回了家。

    “都愣着干啥?不家去吃饭啊?”杂货铺的老板梁七姐儿,站在门口喊道。

    “七姐,你刚才为啥不让我们管啊?现在是不是得罪田家了?”一个村民见梁七姐从屋里出来,立刻开口说道。

    “那有啥得罪的?骂人打人的又不是你们,再说了,孙氏娘俩儿把人家老人打了,自然要让人家小辈儿的解解气。咱们出手了,那算啥?你们谁能把这事儿管明白?现在不是正好,孙氏娘俩以后还敢不消停吗?行了啊,你们快家去吧。”梁七姐儿一番话,说得看似在理,可是细想之下,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。

    “朵儿,我的身体真的有毛病吗?”付氏回到家之后,这才反应出来。

    “没啥事儿,你的身体好着呢,哪能因为打了一架就生病?我刚才那么说,就是为了吓一吓她们。”田朵笑着解释。

    “奶,刚才你们吵吵的时候,就没人劝着点儿?”田苗突然开口,她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有啊,我们动手的时候,开始还有人帮着拉呢,可是后来就没有人上了,孙氏那娘俩下手太黑,谁上来拉仗就往死了挠人家。”付氏回想着当时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招娣姐,是谁告诉你的?”田苗转头问向招娣。

    “是我弟去铺子里说的,好像是梁七姐儿让他去的,咋啦?有啥不对劲儿的吗?”招娣原本正在铺子里头干活,结果她弟弟跑来,说付氏和人家打起来了。

    不及细想,她就立刻从小道儿,跑了回来。因为她知道,出了这样的事情,找田苗出面比自己出面,要强上太多了。

    以前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与田家人有啥不一样,可是这一阵子,和张氏接触多了之后,她才明白,什么叫做下人。

    也正是因为这样,她才明白,原来田家一直都没有真的把她当成是下人,有了这样的认知,让她在心底里发誓,这一辈子她都是田家的下人。

    “啊,没啥,就是问问,你去忙吧。”田苗笑得像是没事儿人一样,其实心里却是猜到了大概。

    看来这个梁七姐儿,也不是个一般人儿,今天的事儿她记住了,以后若是再玩这种心眼儿,她田苗可不会惯着她。

    坐在杂货铺里的梁七姐儿,一边擦着酒缸,一边哼着小曲儿。你田苗再厉害,又能咋地?还不是被我当枪使?

    她可是早就烦透了孙氏那对母女,要不是自己开门做生意,早就把她们赶走了。

    今天付氏比每天来得晚了些,孙氏母女没有看到不远处的她,于是梁七姐儿有意无意的,把话头提了起来,孙氏自然是接着往下说。

    而付氏到了的时候,正好听到孙氏在那里,说得满嘴冒沫子,两人当然就互骂起来。

    而梁七姐儿,更是以劝解的口吻,无意似的提到了狗子,付氏像是得到了提示一般。

    把狗子一家的事儿,也就扯出来说,正所谓打人不打脸,骂人不揭短。孙氏本就是生气,再这么一刺激,当然嘴上没德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她所料了,说来也巧,招娣的弟弟来买盐,她自然打发他去报信儿。并把那些上去拉架的村民,给拉了回来,并小声让他们别出手,免得被田家人以为,他们拉偏仗,向着孙氏娘俩儿。

    田苗想了一会儿,这才想明白,感情梁七姐儿借着自己的手,把孙氏娘俩给收拾个没脸,而她呢还成了给田家报信儿的好人,从情理上说,自家还欠了她一个人情。

    “姐,你想啥呢?脸色咋这么吓人呢?”田杏无意间看到田苗的表情,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没啥,就是感觉这事儿的后面,好像有什么人。”田苗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有啥人?”李氏一听,立刻警觉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,就是觉得有些奇怪,照理说,我奶和人吵吵,应该有人劝才对。就算是以前,也不会让她们打起来,更何况,现在村里大多数的人家,都拿着咱家的工钱的。

    不管心里咋想的,可是表面上还是得帮着我奶才对,哪能就在一边干看着?我们去的时候,别说拉着了,连个说话的都没有,全在那干瞅着呢。”田苗分析着。

    她并不打算把梁七姐儿的事情说出来,之所以提出疑问,也是为了让妹妹们长点见识,不要把事情看得太简单。

    “姐,你放心吧,我三天之内,就能把这个人找出来。”田杏拍着胸脯保证。

    自从她学了功夫之后,就自然而然的成了,村里的孩子王,只要她说的话,没有人敢不听的。

    “这倒是不用,你就安心学你的功夫吧,我自有打算。”田苗才不想让田杏去查呢,那丫头就吃最靠谱,这干别的,还是算了吧。

    “哼,不用拉倒,走,双儿,三姐带你抓鱼去。”田杏见田苗不领情,拉着田双就往外走。

    “她不带消停的,保准出去打听了。”李氏等她们出了门,这才笑着说。

    “娘,你说这事儿,会是谁干的?”田朵轻声问。

    “我哪知道?知人知面不知心,就算是天天在一块儿的人,也不见得就是你以为的那样。”李氏并不担心,这人啊,谁没有个小心眼儿,只要不太过份的话,就可以不去计较。

    “姐,你说咱家要开医馆?这事我咋不知道呢?”田朵见李氏也没有人选,那她就更没有思路了,于是就把话题转到自己感兴趣的上面来。

    “啥?开医馆?苗儿,这是咋回事儿啊?”李氏也是一惊,这么大的事儿,这孩子之前咋都不露一露?

    “这是我今天临时想到的,当然谁也没说啊。”田苗解释。

    “啥?临时想的,那还和人家说,过两天就开张?”田朵真是服了,完全没有准备,就敢说过两天开张?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办不到的?铺子是现成的,家具什么的,作坊里头有。一会儿我去和蒋师傅说一下,让他和大壮辛苦点儿,抓紧打个药柜。你和喜子去趟县里,采买些药材什么的,等你们一回来,到时候往铺子里一坐,不就齐活儿了?”田苗越说越觉得完全没问题。

    “苗儿,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你就想了这么多?”李氏一直知道自己的大姑娘很聪明,却没有想到她会灵成这种程度。

    “想这些还用得了多长时间啊?”田苗好笑的看着李氏。

    “姐,你这么一说吧,我也觉得差不离,两三天的时间还真能够。”田朵越想越觉得开心,想不到自己就要坐堂了。

    “放心吧,你们只要把药材带回来,别的事儿交给我。”田苗拍着胸脯保证。

    “可是,朵儿那么小,能有人来看病吗?”李氏有些不放心。

    “咋没有?今天我就是为了让大伙知道,咱家朵儿的实力,才故意让她在村民面前露一手儿的。”田苗对田朵十分有信心,她听白易然说过,喜子可是尽心尽力的教她。

    而她自己也是个刻苦的孩子,别看才学了不到两年,可是学到的东西着实不少,她原本也没想这么早开医馆。

    不过今天的情况下,让她觉得这正是时机,田苗虽然不懂医术,但她也明白,经验比理论更重要。

    要想得到经验,还有什么比自己开医馆更能得到锻炼?反正有喜子在,她也不怕朵儿闯祸。

    “姐,你当时让我给大伙诊脉,是为了这个呀?”田朵这才明白姐姐的用意。

    “呵呵,算是一举两得吧。”田苗被娘和田朵看得,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“姐,那要是喜子不乐意呢?他好像不太能听你的话吧?”田朵一想起和田苗不对盘的喜子,头立刻就大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差不多天天都在她耳边叮嘱,让她站在他那一边,在他的面前,自己都不敢和姐说话。每次看到姐去白家,她都是立刻躲开,像做贼一样。

    “放心吧,收拾他啊,哼,那就是小菜儿一碟儿。”田苗可是有一万种方法来对付喜子。

    “苗儿啊,你也别总是和喜子对着干,那孩子挺好的,你老欺负他干啥?”李氏很喜欢喜子,感觉他是那种外冷内热型的。

    田朵跟着学医了之后,他还是每隔十天就来给自己诊脉,从来没有收过一文钱。除了和田苗之外,和他们家人都相处得很好,就是他们两人一碰上,那就全完了。

    “娘,我们两个就是表示亲近,打是亲,骂是爱,损他是因为稀罕他。”田苗的话一出口,就被李氏给拍了。

    “你这丫头,越来越没样儿,啥话都敢说,要是让外人听去了,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?”李氏是真的动了气,不管她是不是入了族谱,说到底也是个闺女,名声那是比命还重要的。

    “唉呀,娘,这不是在家嘛,又没有外人,难道在家里连个玩笑都开不得了?”田苗立刻去哄李氏,田朵看她那赖皮样儿,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李氏看田苗完全不重视的样子,立刻板起脸来,于是原本轻松的画风,一下子就转变了。

    田苗得到了李氏苦口婆心的训导,虽然不那么认同,却也不敢出声顶撞,只能是一副鹌鹑状,心里后悔自己干啥闲着没事儿,跑李氏屋里来打哈哈?

    晚饭的时候,田占财和田有金从山上回来,田苗把开医馆的事情说了出来,正好把付氏给解救了出来。

    要不然田占财定是不会轻意放过付氏的,他现在可是越来越注重自家的名声,以前那是穷得没有办法要脸,如今他要让家里的人,都明白人靠脸、树靠皮的道理。

    “这可是件大事儿啊,咱家朵儿年纪小,学艺时间也短,现在就开医馆是不是早了些?”田占财感觉这事不靠谱。

    “要是只有朵儿,那当然是太早了,就算是再过十年,也不一定就能行。可是喜子就不一样了,他可是位隐世名医呢,别看他才十九岁,可是从小就被名士带在身边。

    听白易然说,他现在的医术,不说起死回生,也算得上是无人能及了。别的不说,光说朵儿吧,才跟着他学了不到两年,现在诊脉那是一绝。就是镇上的大夫也不一定,就比她强呢。

    所以我想让她坐堂诊脉,而开方子的事儿呢,就由喜子把关,这样一来,朵儿的进步也会神速。”田苗早在他们回来之前,听李氏训戒之时,就想好了怎么说服家人们。

    “老头子,我觉得苗儿说得在理儿,今天晌午我可是亲眼看着的,十个人下来,没有一个说错的。”付氏想得和田苗不一样。

    要是田朵在村里开了医馆,那她们家的地位就完全不一样了,自己再出去的时候,不说横着走,也差不到哪儿去。

    你可以不买家具,却不可能不生病,所以只要不是傻子,谁敢得罪大夫?更何况还是村里唯一的。

    “你消停呆着,白天的事儿,咱一会儿再说。”田占财见她掺言,立刻想起当他听人家说,付氏和人家打架的事儿,自己的脸上是如何的青一阵、白一阵的。

    “爷,你就这医馆的事儿可行不?咱们也不指着挣多少钱,也算是为村里做点实事儿。像是那些家境不好的,咱能少收就尽量的少收,或是一时手头紧的,咱也让他们少欠点儿。”田苗话还没说完,付氏就跳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照你这么说,那哪是医馆啊?简直就是善堂了。”付氏真是不明白,苗儿这脑袋里头,想出来的东西,咋就和常人不一样呢?

    “你懂个屁啊,这开医馆,本来就不是为了挣钱,那是为了挣名声,挣功德的。行,这事儿我看能行,苗儿啊,这一次你可得好好求求人家喜子,可不能再欺负人家了啊?”田占财怕喜子不乐意,要是他不乐意,那事儿就算是黄摊子了。

    “放心吧,这事儿,我一定办得漂亮的。”田苗陪笑道,心里却不免直翻白眼儿,这个喜子什么时候,把自家人都收卖了?

    她啥时候欺负他了?每次都是他自己往枪口上撞,求他?哼哼,再等一百年吧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大早田苗就跑到白易然家里,因为心情好,面对喜子的冷嘲热讽,也没有和他一般见识。

    “你最近好像很闲啊。”白易然逗她。

    “我有什么办法?这几天事儿太多了,心不静,就算是干活,也干不好。高人来了,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啊?”田苗并不是想偷懒,而是心里的想法太多了,静不下来。

    “他对吃的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,只要不是太难吃的,他都吃。关键是有让他满意的酒,就算什么吃的也没有,他也会十分开心。”白易然笑着说。

    “好酒?这可是一个好习惯,我倒是可以利用一下。”田苗狡黠一笑。

    “祝你成功,如果你收服了他,那么用处可是无法估量的。”白易然倒是颇为认真的说。

    “哼,知道吗?只要他有弱点,那么收服他只是时间的问题,要不要打个赌啊?”田苗挑衅的说。

    “不赌,你的鬼点子太多了,还是去坑喜子吧。”白易然说着,就抛给她一本书,自己则是接着奋笔疾书起来。

    田苗接过来一看,居然是一本最新的游记,顿时兴趣大起,跑向一旁的长椅,半躺半坐毫无形象可言,很快就看得津津有味入到了书中。

    “主子,他们进村了,这就要到了。”黄大哥并没有进来,而是站在大开着的门口。

    “好,我这就出来。”白易然快速的将桌面收拾好,这才站起身来,将不知道何时睡着的田苗给叫醒。

    当他们两人来到院子的时候,通过开着的大门,可以清楚的看到,越来越近的马车向这边过来。

    终于那个高人下了车,田苗看到他的那一刻,脑子轰的一声,天啊,他也长得太有喜感了。简直就和83版,射雕英雄传中的老顽童,一模一样,那可是她最喜欢的人物。

    可惜眼前这个却是冷着一张脸,长得讨喜,可是气场却是大相径庭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你来了。”白易然上前行礼。

    “哼,你个臭小子,几年了,说不见就不见,现在用着我了,就编瞎话,让我这老头子,千里迢迢的来看你。”老头子看起来是在生气,可是田苗却听出了,一股撒娇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我真不是骗,这事儿容我以后,再慢慢向你说明。”白易然笑着解释。

    “这都什么时辰了?想饿死老头子啊?”江爷爷这就算是放过他了,白易然忙把他让到了堂屋里。

    那里早就摆好了一桌子的菜,江爷爷看都没看一眼,而是直接凑到了酒坛子边上,用力的闻了闻。然后那张一直板着脸,瞬间就笑得灿烂非凡,怎么看都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。

    “她们是谁?四姐妹?”江爷爷坐下之后,现在桌上有四个长得很像的四个小姑娘。

    “她们和我们的关系很难一句话说清楚,她叫田苗,是我的朋友。这三位是她的妹妹,除了这个最小的,她们两个分别跟着喜子和顺子学艺,之前拜了师。”白易然尽可能简单的表述。

    “谁的主意?”江爷爷一听,一下子来了兴趣。

    “还能是谁,当然是那个贼丫头了。”喜子嘟囔着,声音不大,但也不算小。

    “哼哼……”田苗本想接话儿,可是一看到江爷爷,硬是把到嘴边的话,给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有意思,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,行了,别的话一会再说,咱们先干上一杯。这一路上,顺子那个臭小子,死也不肯让我喝个痛快,要是路再远点儿,非得把我老头子馋死不可。”江爷爷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,一见面就向白易然告状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你这么说,可就是太冤枉我了,这一路上,凡是像点样儿的酒馆,咱可是一家也落下啊。光是在省城,咱就整整呆了五天,才把每一家都尝个遍。”顺子这一路都快被这老爷子,给整死了,现在他居然还委屈了。

    “那在县城呢?明明还有两家没去。”江爷爷理直气壮的说。

    田苗现在算是明白,他们为什么走了这么多天了,感情都花在吃上了,看来自己得好好回忆一下。虽说自己的手艺不行,但理论那是相当权威,再加上黄嫂这个烹饪高手,收服老头儿的胃,那是分分钟的事儿。

    “那两家不是有事停业了吗?一个是老板回老家祭祖,还有一个是家里老人过世。”顺子无奈的说明情况。

    “顺小子,你这是什么意思?说我无理取闹是不?”江爷爷恼羞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你这么生气干嘛,不就是美食、美酒吗?这么简单的事儿,还用得着费那个劲。”田苗见他脸红脖子粗的,立刻开口安抚。

    “你懂美食美酒?”江爷爷听了她的话,双眼立刻放亮。

    白易然也十分意外,认识这么久,他还真不知道她对美食,有什么惊人之能。

    “哈哈,我就是想法多,这动手的事儿,还得麻烦黄嫂才行。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,那些美食一定会让你一吃倾心。”田苗才不管他的口味如何呢,她以前可是没少看那些美食节目,也亲自尝了不少,总会找到他的最爱。

    “那酒呢,你也懂?”江爷爷的最爱,那就是酒了,可惜世上的美酒,他也喝了不少,却没有一种让他列为极品的。

    “略懂一些皮毛,不敢说一定比别人的好,但一定给把别人的酒变得更好。”田苗觉得守着大山,若不加以利用,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。

    “说来听听。”江爷爷的好奇心,一下子就被她给挑起来,饭也不吃了,酒杯也放了下来,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瞧。

    “这个不是说的,要做出来才行,之前我不知道江爷爷喜欢美酒,所以也就没有准备。请耐心等上些时日,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,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。”田苗见他这么着急,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嘴快。

    “多久?”江爷爷严肃的问。

    “十天。”田苗也一脸正经的说。

    “好,就等你十天,臭小子,你怎么回事儿?明知道我生平最爱的就是酒,居然不和丫头说?”江爷爷转头向白易然表示不满。

    “呃?江爷爷,不是我不说,而是我也没知道她有这个本事啊。”白易然总算是理解,顺子的心情了。

    “你们不是朋友吗?这点小事儿都不知道,真是个大笨虫,来陪我喝酒,今天不醉不休。”江爷爷说着,将一旁的酒坛子抄了起来。

    田苗姐妹可不管他们喝得尽不尽兴,开心的吃起美味的大餐,心情那叫一个舒爽。

    “姐,咱家现在是你当家了,可伙食也啥进展啊,就是过年咱也没吃过这样的席面啊。”田杏真是抓紧一切时机,向田苗投诉家里的伙食。

    “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,这样的席面啊,咱们一两年之内是吃不上的。别说是过年,就算是爷奶的六十大寿,都达不到这样。所以呢,能多吃,你就尽可能的多吃些。”田苗没好气儿的,将一只鸡腿放到她的碗里。

    江湖中人对于尊卑,并不像一般的大户人家那样,所以喜子、顺子还有黄哥夫妇,也都坐在席上,此时男人们早就喝嗨了。

    “杏儿,你别听你姐逗你,这些东西可不能吃太多,要是撑到了,晚上你可就遭罪了。”黄嫂将那只大鸡腿给夹走,给田杏换上了好消化的蒸鱼。

    “谢谢黄嫂,我才不会那么傻呢,这些东西一天哪里吃得完,你一定会给我留的。”田杏笑开嘻嘻的说。

    黄嫂对田家的姐妹都很,尤其是田杏,简直就像是对自家孩子一样,后来田苗才知道。黄嫂的女儿,在六岁那年失踪了,十几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。

    本来她感觉田苗像,可是随着日子越来越久,她发现田杏的性子更像一些,于是就把对了女儿的感情,全都转嫁到了田杏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黄嫂,你就惯吧,要不了多久,你就把她给惯没形了。”田苗真是不敢想像,要是她的亲生女儿没有失踪的话,会被她宠成什么样儿?

    “不会的,杏儿是个懂事的孩子,心里有数呢。”黄嫂说着,给田杏递上了一杯酸梅汁,那是促消化的,省得积食。

    吃饱了之后,田苗见他们一时半会也喝不完,就带着妹妹们先离开了,田朵想要留下来,等着帮黄嫂收拾。

    “你也回去休息吧,他们啊,估计得喝到半夜呢,想帮忙的话,明天早上过来。”黄嫂可是太了解他们了,只要是江爷爷在,那就不会自然结束,非要所有人醉趴下才算完活儿。

    吃得满嘴流油的四姐妹,回到家里之后,一个个的全都躺在了李氏的炕上。

    “你们可真是有出息,看看谁像你们一样,吃个席回来,就全撑得不能动了。”李氏嘴上数落,可是心里却是酸酸的。

    都怪自己没本事,没有办法让孩子们,活得好,要不是田苗出息了,她们几个到现在还得挨饿呢。

    “娘,你那是不知道,今天的席面,简直是绝了。我姐说了,就算是皇宫里,也不能常吃呢。”田杏说着,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。

    “我也没多吃啊,就是每样菜都尝了两口,刚才还不觉得,这到了家却感觉饱得不行。”田朵有些无奈的说,她可是真没像田杏那样,结果也和她一样撑着了。

    “谁让你平时吃的少,胃口小,这么多的菜,一样吃一口,也比你平时吃的多了。人就是这样的,吃的时候不觉得,可是过一会儿就会感觉到撑了,所以才会有,吃到八分饱,放下筷子走一走的老话啊。”田苗虽没有撑到,但也是有生以来,最饱的一次,估计晚饭是不用吃了。

    “难得你们在家呆着,吃饱了,就美美的睡上一觉。”李氏笑着为她们扇扇子。

    “娘,你咋从来不提姥姥家的事儿呢?也从没见你回过娘家。”田苗很早就想问了,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你这孩子好好的咋提起这事儿了?”李氏有些意外,一提起娘家来,她的心里就堵得慌。

    “娘,你就说说呗,我看别人家的孩子老是去姥姥家,就我们没去过。”田杏也来了兴趣。

    “娘,你要是不想说,就当我们没问。”田朵见李氏的眼圈又开始发红,忙出声制止娘的泪势。

    “唉,你们也都大了,这有些事,也该让你们知道了。”李氏用力的吸了几口气,硬是将眼圈儿里的泪水给压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娘,有什么事儿,都可以和我们说,咱们家和以前不一样了,定是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。”田苗坐起身来,握着李氏的手说。

    “嗯,我知道,其实之前,我也想说来着,只是一直不知道咋张嘴。”李氏这么一说,田苗才想起来,娘有好多次欲言又止,整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事儿啊。

    “娘,你就给我们说说吧。”田朵开口问起来,从小到大她们只要一问,李氏就会哭得不行,所以一直也没有问出个什么来。

    在李氏絮絮叨叨的讲述中,田苗这才知道,原来李氏在一周岁的时候,亲娘就离世了。爹怕她受罪,就续娶了小姨子,李氏的亲三姨小姜氏。

    本以为她会对李氏视如己出,谁知道她是个性子强的,过门之后,就把李氏的爹,李宝林那是管得死死的。

    开始对李氏还是不错的,可是她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后,李氏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。

    后来她更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,不止下地干活,小姜氏的二女儿和小儿子,都是她一手带大的。

    到了她十六岁的时候,小姜氏更是拒了很多人家,偏偏给她选了离家最远,家里最穷,而且还是长媳的田家。

    而最让她伤心的是爹的态度,居然一声不响,就只是在她成亲前一天,向她哭诉自己的无奈。

    三天回门那天,小姜氏见他们夫妇回来,不但不欢迎,还将她们赶出家门。从那时起,李氏就下决心,以后再也不回娘家了。

    “这些年了,你就一次也没有见过姥爷?”田苗觉得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“前几年在镇上的大集碰到过一回,说了两句话,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。”李氏说起这事儿来,一直强压的眼泪瞬间就喷流而出。

    “娘,这都是过去的事儿,你还哭啥,咱家现在好过了,你要是想回去,咱明个就能回去。”田苗可是打定了主意,定是要把小姜氏给收拾了。

    “你姥爷原先是个,比你爹还高壮的汉子,那看到的时候,要不是他叫我,我都认不出来了。又黑又瘦的,都快脱相了,我问他是不是病了,他却说没事儿。我有心想要带他去看大夫,可是身上一文钱也没有,话到嘴边就硬生生的给咽回去了。”李氏这回倒是进步了,一边流泪,一边还能把话说清楚。

    “姐,你说这事儿咋办?”田朵一听姥爷身体有问题,就想去给看看,虽说没有见过面,但也是自己的血亲老人啊。

    “娘,你先别哭了,这事儿我保证办明白,反正也这些年了,咱们也不急于一时。等咱的医馆开张了,张家小姐的货取走了之后,咱们就来个衣锦还乡,到时候,咱们旧帐新帐一起算。”田苗一边给李氏擦眼泪,一边说着。

    “唉,我倒是不想咋地,就是惦心你姥爷的身体,你二姨和小舅成亲,我还是过后从旁人嘴里听说的。有时候,我自己想想,也是多余,人家一家子,亲爹亲娘,亲兄弟的,哪用得着我瞎操心。”李氏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。

    “娘,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呢,你和他们也是血亲,再说了,你为娘家付出的也不少。咱不求啥回报,但至少这面上也是要顾的吧?”田苗心里气得不行,这口气要是不出,她田苗哪还配为人子?

    “唉,我也就是说说,总是憋在心里也难受,以后他们过他们,咱们过咱们的。不相干也挺好的,省得事儿多,我记得成亲头一年,你小舅跑来看我,结果还没有见到面儿,就被你奶给骂跑了。

    那孩子性子犟,怕是会记恨我一辈子的,那时候他才八岁,一个人走了六七个时辰,到了地方连口水也没喝上,就又被赶回去了。”李氏说到这里,终于爆发了。

    田苗姐妹见她哭得伤心,也就不再问了,一个个安静的回到了田苗的房里,不是她们不管李氏。

    而是李氏只要是一哭起来,那就会越劝越严重,只能等她自己哭累了,才可能停下来。田苗觉得这应该,和她从小的经历,再加上嫁人之后,不但没有改善,反而活得更加压抑有关。

    “姐,我咋这么来气呢?咱们现在就去吧,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小姥姥,能有多大的本事?”田杏进了田苗房里,嘴上也就不需要把门的了。

    “一边去,净整那没用的,你是胡子啊?再说这样的话,小心我让你再也学不了功夫了。”田苗气得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爆粟,敲得她嗷嗷直叫。

    “活该,你也不小了,长点心吧。”田朵这一次可完全不心疼。

    “你们这是干啥呀?我不就是说说嘛,行就行,不行拉倒呗。”田杏委屈的说。

    “你说行不行?要是啥事儿都用武力解决,那世道不就乱了?让你学功夫,可不是为了让你把脑子练没的。从明天开始,你给我老实的认字读书。”田苗这回是真的动了气。

    当初她让田杏练功夫,主要就是为了让有自保,和保护家人的能力,却不想让她学成个女流氓什么的。

    “姐,你就别生气了,明个我去找黄嫂,她准乐意教她。”田朵见田苗是真的生气了,忙给田杏使眼神儿,自己也开口劝解着。

    “姐,你别生气了,明个我自己求黄嫂去,保证好好学。”田杏认错态度十分良好。

    “不要让我失望,我可不想收拾你。”田苗见她真的怕了,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,但脸上却还是板着。

    田朵和田杏见她心情不好,立刻找借口回了自己的房间去,只留下独自摆弄木块的田双,和陷入沉思的田苗。

    她的心里装着太多的事儿,有开医馆的,有去姥姥家的,有村长家的营生,还有就是这个识字的问题。

    自己是跟着白易然学的,田朵是跟着喜子,田杏暂时跟着黄嫂学一阵子,等她手头上宽松些的时候,在村里还要办一个私塾才行。

    只是这个私塾,她得好好的规化一下,还有就是蒋师傅的女儿,喜子说那病根本就不可能治得好,随着年纪越大,病情就会更重。

    哪天得找个时间,和他们夫妇两个好好的聊上一聊,总不能因为不是好消息,就一直瞒着不说吧,他们还年轻,再生养几个也是可以的……

    田双见田苗睡着了,轻手轻脚的将薄被给她盖上,现在虽说是夏天,可是山里头却是刮着凉风呢。

    盖完了被子之后,田双接着用刻刀去修手上的木块儿,就好像刚才她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。

    ------题外话------

    哈哈,终于上架了,莫舞真的很开心,不管成绩如何,都会坚持走下去。

    当然了,各位亲的支持,就是莫舞人生最大的动力源泉……

    从今天开始进入万更模式!

    爱你们,么么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