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你怎么就不长长脑子?

玄锦研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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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虞年拿着麦克风站起来,有人递上了一捧花给她,她含笑着接过来。

    下台的时候,她后知后觉的害怕,沈谦泽会不会找她的麻烦。

    捧着花下来时,远远看到沈谦泽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,她打了个寒颤,颤颤巍巍的朝着他们走过去。

    沈谦泽脸上始终挂着笑,右手手指握着高脚杯的杯口,左手手指则是有节奏的扣着桌沿,姜虞年心里面也跟着沈谦泽扣着桌沿的手指节奏跳动着。

    肖佳禾问她:“喜欢这花吗?”

    姜虞年轻点了下头,嘴里说着谢谢,眼睛却似有若无的瞟了眼沈谦泽。

    肖佳禾将身边的椅子稍稍拉了一下,姜虞年把花放在桌上,挨着他们坐下。

    肖佳禾给她面前的杯子满上,姜虞年不是个眼力很差的人,她知道此刻面前的两人一定是有事情,而且这事情还跟她有关。

    她挺直腰背,忐忑着等待着他们发话。果然很快肖佳禾喝了杯酒后对着她说:“虞年,你想过换份工作么?”

    “啊?”姜虞年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,肖佳禾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:“那么紧张干嘛?”

    沈谦泽则是自己喝自己的酒,似乎旁边的两人都与他无关。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,只有淡淡的笑意,那笑意极淡极淡,却又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。

    姜虞年思考着措辞,“不了,肖公子费心了。”

    肖佳禾似乎也料到她会如此回答,他也伸出手指扣着桌沿,“只要你愿意,我可以帮你找份高待遇的体面工作。虞年,你大可不必担心,只要你说句话,阿泽他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
    姜虞年在心里面盘算,面前这是唱的哪出?她匆匆的瞥了眼沈谦泽,那人脸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阿泽,你说是吗?”还没待姜虞年开口,肖佳禾又问沈谦泽。

    沈谦泽将杯子里的酒大口灌进嘴里,“她自己愿意就行,你知道我对你喜欢的女人是不会为难的。”

    姜虞年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,可是她很快领会过来,于是摇摇头,“还是不用了,谢谢你的好意,我现在这工作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肖佳禾冷哼一声,抓起桌上的杯子直接喝了口酒,然后将杯子狠狠摔到桌上,“姜虞年,我今儿个就明明白白告诉你,我就是挺中意你的。只有你一句话,我可以抹去你之前的污点,你可以跟过去一样,甚至是过着人上人的生活。当然,”肖佳禾冷笑,“如果你确实不在意,只喜欢这样花天酒地的生活,那我也拦不住你。”

    姜虞年一阵恍惚,她静静的听着,心里面却在冷笑。他们这个圈子的男人啊,她真是不懂。他们是认识好几年了,可是一刚认识,自己就被他们合计着弄进了监狱,过着昏天暗地,暗无天日的生活。他们相互之间应该是恨着的,她在监狱里面好不容易从容了一点,出来后却又还是要跟他们牵扯不清。

    就算是曾经有过不光彩的过去,那么现在至少自己在这里是宁静的,可是他们又相继出现,打破了她的这份宁静,甚至是带给她痛不欲生的生活。

    她苦笑一声,肖佳禾哪里是中意她,不过是因为她不肯顺着他罢了。他怎么可能对她有愧疚,虽然他确实带给了她痛,但是他们这种人,是永远不会顾及别人生死的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她摇摇头,“对不起肖公子,谢谢你的好意。”

    肖佳禾气急,他伸出手指虚指了一下姜虞年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,最后嗖的一声站起来朝洗手间走去,经过姜虞年的时候因为动作太大,桌子上的酒被他碰到,然后高脚杯啪嗒一声倒在桌上,玻璃和石头的碰撞,杯子粉碎开来。

    肖佳禾刚走,沈谦泽脸上的笑就更深了,他拍了拍手,“不错啊,姜虞年看来你不笨呐。”

    姜虞年一脸寡淡,在沈谦泽面前,她不需要伪装,因为他也知道,她看到他不会有好心情。

    “哪比得上你,论聪明,你才是当之无愧的高手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沈谦泽似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,他双手抱胸,饶有兴致的看着姜虞年。

    “沈谦泽,我都按照你的意思拒绝他了,你以后可不可以真的,哪怕是放任我自生自灭就好,少干涉我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沈谦泽听到这话却是笑,“说得好像我多在乎你似的,还放任你自生自灭,呵。”

    姜虞年无心与他周旋,“算我用词不当好了,沈谦泽你大可不必这样煞费苦心,就算你不提醒,我也不可能跟他的,且不说我有男朋友,我只要想到曾经他跟你一样毁了我的生活,我都恨不得你们都去死。再说了,肖公子那么聪明的人,你以为他会不知道吗?你这样又是何必呢?”

    沈谦泽揶揄,“果然聪明过人,他知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意思不重要,我也不会在乎。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,你以为以我跟他的交情,他会这样捅破这层关系?”

    姜虞年松垮下来,她不知道他们的世界是什么情况,两个好朋友之间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要做足面子功夫。他们累不累?

    她刚想站起来离开,却又想到什么,有点不好意思,语气跟刚刚的天壤之别,“沈谦泽,你之前说过,你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说什么?”沈谦泽一脸玩味。

    “你说要钱的话,你会给我……”咬咬牙,索性一口气说了出来,她需要钱,其他东西她不在乎了,反正她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呢?

    “哦?这个时候你倒是把我说的话记得那么清楚,不过你好像漏了什么吧?我说的是陪我做,我才会给你钱。”

    姜虞年瞪着沈谦泽,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?

    “你之前答应我的给我20万都还没有给我。”姜虞年说完将头迈得更低了。

    “你说去香港之前?呵,你还敢跟我提那次,你胆子不小啊姜虞年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敢提?难道你骗我?你这样的人也会欺骗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?”

    这话引来了沈谦泽的讥笑,“你少拿话来激我,你把我的客人气跑了害我损失那么多钱,我不要你赔你就该感恩戴德了,还敢跟我要钱。”

    姜虞年觉得简直没法跟他沟通,既然钱要不到,那她也不必在这里跟他纠缠。她心烦的站起来,准备走时被沈谦泽叫住,“把你的花拿走。”

    她拿过花,径直走到吧台处,不管怎么样,她都要想方设法的弄点钱才行。

    她以前念书的时候就不合群,整天像个老太太一样毫无生气,身边没有一个朋友,后来工作了,做翻译那一行倒是改变了她不少。她慢慢的变得开朗起来,开始和周围的一切接轨。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,她入狱,身边就再也没有熟悉的人了,以前的人把她当病毒躲避,她自己也不想跟他们再联系了,她心里面是自卑的,现在在这里,没有人在乎你的过去。也同样没有人愿意与你推心置腹。

    她上哪里去找钱?

    她脑子里面头脑风暴了一下,突然豁然开朗起来,她有困难为什么不找她男朋友张华君呢?他是她男朋友啊,说不定他能帮到她的不是吗?

    她想到这里拿出电话,走到走廊尽头拨通了张华君的电话,那边这次倒是接得很快,她听得出来,他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点激动。

    “虞年。”

    她喜欢听他叫自己的名字,以前张华君问她:你爸妈一定是有文化的人。

    她不得其解,‘为什么这么说?’

    于是他还煞费苦心的告诉她,‘因为有首词叫《虞美人》,你爸妈一定是学了那首词才这样给你取的名字。’

    她当时就乐了,‘我爸妈都是农民,你说他们去哪里学的这些?’

    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,那个时候他们都只是着滚滚红尘里一对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恋人。如今时过境迁,他们都是有案底的,被社会瞧不起的人。

    她从回忆里回过神来,“华君,我爸爸生病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病?”

    “先天性心脏病,现在需要钱。华君你有没有钱?你先借我好不好?”姜虞年说到后来开始哽咽起来。

    “要多少?”

    “几万吧,你有吗?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才出来不久,但是虞年你别着急,我想想办法,你什么时候要?”

    “越快越好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先帮你想想办法,虞年你不要着急,等我的电话好吗?”

    “好,谢谢你华君。”姜虞年挂断电话,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,她说不出的感动,现在张华君就是她的依靠,她的浮木。

    将电话收线放进包里,姜虞年一转过身来就看到沈谦泽站在她后面。

    她绕过他,准备回去,脚步刚踏出去手却被沈谦泽拉住,她被沈谦泽按在他的双壁之间,背抵着墙壁,交错的效果灯打在他的脸上,他的脸此刻朦胧得不真实,她听到他说,“长能耐了,我真好奇你男人那样的废物上哪里去帮你找这些钱。姜虞年,你说你怎么就不长长脑子?”

    姜虞年不明所以,“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沈谦泽放开她,他并不打算与她多说,嘴角扯出一个邪魅的笑,然后消失在姜虞年面前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一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