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章 抓个现行

三月烟儿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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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院子中央正呈放着一把太师椅,而上头正坐着一脸沉肃的苏员外。左右两侧的仆人一字排开,此时此刻皆低着头,看起来大气也不敢出。

    她在见到这副场景的时候便已经在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,下意识地就想要调头就走,然而马上又反应过来既然他们都守在这里,自己不在房中养病的事情定然是被发现了,如今自己再逃也没有什么用,反而会惹得父亲更加大为光火,得不偿失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不知道究竟败露了多少。她在心中稍稍计算了几分,只道府中的晚宴应该才刚刚结束没有多久,想来父亲在这里也不算等待了太久,一切应该还有回转的余地,这才强自定下了心神,一边拉了拉身边已经吓得差些魂飞魄散的春香,放缓了几分步子,状若正常地低声耳语道,“到时候父亲若是盘问起来,你切记什么也不要说,实在逼问得紧了,就将过错统统推在我头上,不要慌了阵脚,我自有解决的办法,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“小姐……”春香差些要哭出声来,碍于那群人就在跟前,自己若是制造出些什么大的动静都会他们所察觉,这才不得不也压低了声音,却难掩话语中的急切和紧张,“这怎么可以,您此番出门分明就是奴婢撺掇的,本就应该是奴婢的错才对,如何能够怪罪到您身上?”

    她一步步地人群中心走着,微微低下了头,似乎是认错的姿态,一边依旧压低了声音说道,“我是父亲的女儿,也是父亲想要送入宫中的人选,父亲就算再生气,定然也不会让我受皮肉之苦,所以我不会有事情。你便尽管将责任都推到我身上,不然若是父亲迁怒到你身上,咱们俩以后就不能够再碰面了。”

    虽然口中的语气笃定,然而实则父亲究竟知道了多少,在知道自己擅自出府以后又会采取怎么样的责罚,自己等会又应该招认多少,她自己心中都没个明确的谱儿,但是见到春香这般诚惶诚恐的模样,她心中自然知晓这时候正是自己需要站出来的时刻。

    是春香冒着被责罚的危险带着自己出去的,若不是她,或许自己一辈子都不知道原来外头的世界竟然是这般新奇有趣,也不知道自己虽然读了那样多书,学了那样多的技能,却依旧如井底之蛙一般,只能够窥得这方方正正的一片天地。而这些,都是在她出去以后,才终于得到了一个完整的答案。

    自己已经是最后受益者了,又如何能够让春香受到责罚?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春香听得她的吩咐,面上的表情显然也有些为难,话音不自觉已经染上了哭腔,“奴婢不怕责罚,奴婢只担心……只担心老爷会责罚小姐。小姐您身子本来就虚,哪里受得了皮肉之苦?要知道、要知道昨天老爷可是刚刚才摔了小姐您一耳光,如今这副景象,怕是一顿责罚逃不过了。奴婢皮糙肉厚,不怕折腾,小姐您可千万莫要一己承担啊,奴婢如今……”

    话还没有说完,便已经被她温柔而坚定地打断了,“我心中自有思量,按照我说的去做便是了。记着,一切听我的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她们终于已经走到了院内,眼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汇聚在了她们的身上,有无奈,也有漠然,更多的还是同情,毕竟她从前待这些仆人也算宽厚,如今在预见她要受到老爷那如狂风骤雨般的责难时,一个两个的也不免在心中低低地叹惋了起来。

    顶着这样的视线,她一时间脊背不觉也有些发冷发僵,显然并不习惯这样古怪而凝重的气氛。

    自己从小到大,都从来不是一个让人操心的孩子,柔驯乖巧得像一个精致的木偶人,然而如今这受尽万千赞赏的木偶人却突然挣脱开了束缚,不再受人管制,甚至还擅自跑了出去。她便是想想,都能感受得到父亲此时此刻对于自己的愤怒。

    她转移过视线,正对上父亲那双蕴藏着冰冷和火气的眼眸,心中微微一颤,马上已经跪了下去,“父亲。”

    几乎是话音刚落,苏员外便已经沉默不语地操起手中的一个茶盏朝着她面前狠狠砸下,差些砸到了她的脑袋。

    “哗啦——”

    茶碗碎裂的清脆声响在这个寂静而沉重的深夜里显得尤为响亮,细碎的瓷屑连带着里头的残茶在地上飞溅开来,衬着那七零八落的碎瓷片,看起来很是萧条,却也足见父亲此时此刻的愤怒。

    茶碗在自己跟前不远处的地面上就此炸开的声响,引得她一惊,差些就要叫出声来,但是想到跟前还坐着父亲,自己若是干出这般失仪的举动来,必然会使得父亲更加生气,只强行咽下了已经提到嗓子眼的一声尖叫,只更加深地低下了头去,任由茶水和碎屑溅到自己身上,也始终未曾挪窝,只定定地说道,“是女儿惹父亲生气了,望父亲息怒,莫要气坏了身子。”

    苏员外只是重重地自鼻腔里头冒出了一声冷哼,大手一拍,语气很是严厉,“你也会担心我的身子?我看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恨不得让你爹早死!”

    她听着这副论调只觉得一阵阵的心惊,连忙磕了一个响头,“孩儿不敢!”

    “从前我是相信你不敢的,不过最近,你的表现真是让爹太失望了。爹几乎快要怀疑,自己的女儿是不是被人调了包,如何在这短短的时间以内,竟然会变得这般顽劣,居然还敢撒谎称病!”说到这里,苏员外又大力地拍了拍手边的案桌,震得其上陈放的茶具都在叮铃咣当的乱响,他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,那如鹰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,口气很是不和善地盘问道,“说,你今天晚上去哪里了?为什么不在房中?”

    她还不知道父亲究竟知道了多少,是否又知道那个出府的地洞的所在,如今自然不欲自己暴露,一时只顿了声。